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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:寒風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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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然低眉沈思,忽有想起那咬了紫妍郡主的南疆蠍子,又有些疑惑起來。

“只是這西涼公主究竟是何人?不就是一個小國的公主,怎麽會有南疆之物呢?”她皺起眉,朝君墨看去。也不知為什麽,她下意識就覺得君墨總能解答她的疑惑。

“說到重點了。”君墨淡然一笑,臉色十分的神秘。

“此次讓青寒去西涼之前,我亦派人去南疆搜集線索,卻未曾有過任何消息。這南疆之物確實是出自南疆,但並不是從南疆直接送到大燕,反倒是從西涼經了西涼公主之手,方才到了大燕。”君墨說著,蕭然倒是訝異,沒想到君墨還真能隨意解她的任意疑惑。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南疆西涼雖國土龐大,但其國力弱小,這些年間不斷壯大,紛紛有鼎立之勢。此次西涼二皇子帶人馬早早來到燕京,成日裏也無非是帶隊游行,上報國寺祈福等無關緊要的活動。”君墨說著,臉上的神情微變,眼角的餘光瞥到青寒和蕭然二人身上,仿佛要示意什麽不能明說的東西。

見蕭然仍然一臉的困惑,君墨搖了搖頭,神情威嚴道:“這樣的行為,無非只有一個目的……那邊是讓大燕看看他西涼的國威。”

蕭然聽罷,神情已然露出些許恐慌,盡管她作為一介江湖之人,從來不問朝廷之事,只是君墨如此這般明說,卻也沒了別的可能。

“你是說、你是說,你懷疑西涼與南疆已開始私下串通,要一齊對付大燕?”

君墨神色暗淡,看不出喜,也看不出憂,反倒只是細細沈吟,不作答亦不表態。蕭然陷入沈思,情緒萬千。

如果真有一日,南疆與西涼同大燕打起仗來,自己會是何種心情?

蕭然想著,不禁覺著有些頭疼,她揉了揉額頭,低聲道:“好吧,那刺傷了你的人究竟是何人?”

君墨輕聲嘆息,解釋道:“多半是西涼之人,你也曾說,我裝病的消息唯獨一人得以看破,那邊是西涼二皇子西陵池。只不過西涼公主給他寫的信裏表述得十分明了,事情是西涼公主一人所為,西陵池雖知情,但卻也不曾參與,僅僅只是幫助做了隱瞞包庇。”

蕭然聽著,若有所思。忽的,她冷冷一笑,輕輕搖頭:“結果弄來弄去,竟只是因為情敵之間的恩怨,讓我桐花臺差點攤上個大冤案!”

君墨亦是淡然苦笑,安撫起來:“好了,既然已有了結果,我明日便去想皇上陳述這事件的來龍去脈,想必午時後,你桐花臺的人便都能悉數解放了。”

蕭然瞇起眼睛,她竟然還差些忘了,自己桐花臺的人都還被太子勒令關押起來了呢!雖然有月娘在,這些人盡管是被押起來,也該是受不了什麽傷害。

但蕭然瞥了一眼君墨,自己一個人獨闖江湖久了,忽然有一個能力、相貌都如此出眾的男人,對自己悉數事情都如此關照,怎的會有這般滿足的感覺?

呸呸呸!蕭然心底裏暗罵自己,怎麽還竟開始對這混蛋有感謝之意了?

他可是訛了自己一萬兩黃金才幫自己做這些事情的啊!他可不曾白白幫助自己!

想到這裏,蕭然心裏一肚子的火又憋了起來。一剎那,她又想起了何事,楞了楞:“對了,桐花臺一事過後,我們又在出事的包間內,發現了一片被撕碎的蜀錦。之後太子便派人去往林家請人,也不知調查得究竟如何?”

“你說蜀錦的事情嗎?這個倒也查出了一些端倪。”君墨點頭,嘴角揚起莫名自信的笑意。

隨後,他似乎是有些猶豫,看著蕭然,顯得有些為難:“黎亭是你師兄對吧?他是否和一個叫作楚月的南疆姑娘走得很近?”

“是、是啊……怎麽了?”蕭然點了點頭,關於她師兄的事情,她自然是不能多說,君墨不問是最好不過,卻不曾自己一個問題倒讓君墨自然而然又扯上了黎亭。

蕭然不禁有些擔憂,這蜀錦的事情,又如何與黎亭掛上鉤了?

而君墨只是摩挲著下巴,解釋道:“如果我沒猜錯,蜀錦便是楚月趁亂放進去的,至於她的目的……我想最有可能的,便只是想讓大燕亂上加亂,想增加我的破案難度唄。”

“不會吧?”蕭然有些吃驚,雖說幸好與黎亭關系不大,只是這楚月是來自南疆的姑娘,性子倒十分冰冷,以往看不出她是那種會在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的人,卻不曾想會是這般。

照這樣看來,西涼和南疆私下串通的猜測,越來越顯得真實了……

“怎麽,你莫不是不相信我定王所查到的結果?”看著蕭然一臉的懷疑,君墨無奈聳肩,他不僅對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有足夠信心,青寒的能力他也是很放心的。

蕭然搖了搖頭,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應承下來:“嘁,既然事已了解,就速速結果了這一案。何須等明日,待會兒便去向皇帝老頭稟報吧,這樣一來,我也不用再躲在你這定王府了。”

君墨有些吃驚,不曾想蕭然這些日子在定王府過得看似快樂,這一刻竟是如此著急要撇開定王府。

“你就這麽想出去麽?”君墨稍稍靠前,話語裏頗有一副強逼的態勢,卻又不明面表現出來。

蕭然不屑一顧,只是冷笑:“那當然了,成日在你這定王府,我可快憋出病來了!”

“呵呵。”君墨無奈搖頭,想說什麽,看著蕭然瀟灑的模樣,卻又有些遲疑。

終於,他嘆息著,苦笑一聲:“不急,有些事情今日必須要做完。我記得……你曾在我府門前對著皇上派來的太醫放話,說是我中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寒風掌?一般太醫根本無法治愈?”

蕭然以為君墨是要責怪自己胡亂言語了,便撅起嘴來:“我不這麽說,怎麽能把他們打發走?”

君墨沒有在意的模樣,只是抿唇微笑:“無妨,既然你話已說出口,就已然沒有作假的必要了。若是被看出來,他日又會落得個欺君之罪的下場。”

“如何?”

“倒不如請個人,當真給我來一記寒風掌,豈不就瞞天過海了?”君墨說著,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眼角透露出些許的精光。

蕭然一楞,竟不曾想君墨會說出這般要求,特意請人來打自己一掌?莫不是得了精神疾病?她也不知君墨到底是認真的,還是在和她說玩笑呢。

“你……我上哪兒給你找會用寒風掌的人去啊?”她白了君墨一眼,也不知他是否明白,這江湖上的寒風掌可早就絕跡了,正是欺負許多人聞所未聞,蕭然才敢在年過六旬的太醫們面前如此誇下海口的。

要去找會寒風掌的人,蕭然只怕搜遍天下便只認識那一人了……

正當蕭然想撇下君墨兀自走開之時,君墨卻只淡漠一笑:“蕭閣主手下,不就有一位叫初菱的高手麽?”

蕭然瞪起眼睛,死死的盯向君墨。而君墨,面上仍然掛著春風般的微笑,向一度不透風的墻,沒人看透這表情後深藏的意味。

“你怎麽會知道初菱的?”蕭然詫異。

“我為何不能知道?”君墨只是聳肩,仿佛將這事當做極為平常。那言下之意仿佛是說,我本領如此之大,世間難道還能有什麽能難得到我的事嗎?

君墨說完,便轉身打算離開,蕭然連忙叫住他:“誒!你別走!”

君墨卻只是不回頭,邊走邊道:“今夜讓初菱過來,事成之後亦算你幫我一次,這次解決了桐花臺一事為了洗冤,便不予你額外算錢了。”

蕭然只覺得眼前一黑,怎的又能提到錢?

“你堂堂定王府的王爺,心怎麽這麽黑?”她咬牙切齒,卻又對君墨無可奈何。

“青寒,讓藥老提前給我煉制寒風毒的解藥。”君墨走出之前,忽的又回頭對還站在屋內的青寒吩咐道。

“是。”

待青寒也踏步離去,蕭然猜測,該是按照君墨的吩咐,向藥老傳達消息去了。

蕭然站在原處,對君墨的懷疑越來越深。

“為什麽青寒會失口稱他為‘閣主’?”她心裏回想起自己起初在門外偷聽時的細節,又納悶君墨又如何輕易了解她的底細甚至連寒峰閣都摸得如此透徹,乃至初菱這種閣內要人都被摸得清楚了。

蕭然眼神裏微微翻出狡黠中帶著英明的光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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